书摊三年,如此孤独,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今天还没开张。很多次,想放弃书摊,或者慢下来,可还是忍不住出摊。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依旧是那个忧伤矫情的书摊老板。那天,在沙溪旅居的小姐姐刷到我,感叹说,你原来还在摆书摊呀!三年前,小姐姐在我摊前买过书。是呀,三年如此漫长,又是转眼之间,足以让一个少年长大,一个青年人变成中年。 三年过去了,她去了很多国家,体验了很多工作,交换了很多技能,遇见了很多有趣的人。
我还在原地,三年来再也没去过远方,除了摆摊也没有别的生活,除了萍水相逢的顾客和书友,没有朋友,也没在其他社交圈子出现过,独来独往,静静地出摊。 许多年过去了,性格没有任何改变。不爱给人点赞,很少与同行互动,甚至从未在别人那里评论过。但我又渴望别人来给我评论和点赞。我知道这是自私的,矫情的。 那天,雨夜,书摊被淋,我说,想哭,却没人安慰。那不过是一个孤僻者的宿命,是自身性格造就的。
从来没有享受过孤独,只是习惯了孤独,学会消磨悲伤。 于是,当另一个小姐姐评论,如此孤独的书摊,靠什么坚持三年之久呢?
我说靠惯性。因为我会期待第二天清晨的到来,一天之中,至少有半天不忧伤,是活在希望之中的。而剩下的半天,我就出摊,让自己置身人群之中,对着陌生人微笑,说都是老书,来看看吗。 总会有人走过来,说声你好,聊聊天,听别人吹牛,或他们听我自嘲。他们说你一定读过很多书吧。我说不,是因为读书少才选择卖书。因为只有这样,这辈子才可以永远与书为伴,多读点书。
我知道,我还会坚持的,因为除了书摊,我一无所有! 我出书了。记录当代年轻人的生存状态,讲述青年人的故事和生活方式。
新书上市两个多月了,渐渐归于平静,销量变得乏力起来。对于有很多期待的第一本书,我自然有很多的焦虑,不甘心就这么被淹没。但也没办法,中国大部分书都是这样的命运,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于是,上周末我又想到街头卖书了。 这似乎不符合一个写作者的体面,可能会被嘲笑很low,频繁刷屏还会被拉黑,不过我早已把自己丢进了土渣里,也就无所谓了。只想能多一个人看到我的书,多一次展示的机会,这点嘲笑不算什么,穷作家本来就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