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当的好好的偏要跑美国，完蛋了

别当真啊

屋里连个灯都没有，但是住了一个气质非常高雅的单身无子女的白头发老太太，眼睛又大又亮，在小学生的我的认知中，最高雅的学校老师都不如她，可惜我记得不到她姓什么了，因为1995年之后那里就拆迁了，再也没见过她。只记得她的一句话“画人难画手，画物难画狗”，因为小时候我酷爱画画，都说我有天赋，我又不像哥哥有条件送去学，外婆只能带着我拿着我画的画去给这个老太太指点，这么一想，貌不似我到三十年后才后知后觉这老太太不是一般人。

别当真啊

到了丹佛的车站以后，天都黑了，又是市区内的一个室内车站，照明不怎么样，稀里糊涂地出了站。打电话给大个，他开着一辆红色的皮卡来接我了，那是一辆很有年代感的雪佛兰皮卡，这一路他把我开到住的地方，越开越荒凉，直到走到传统的乡间小路上都是泥巴路，眼睛所见都是田野，小溪，河流湖泊以及几十年的树木，由于是冬季连鸟兽都没有就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画面。住的地方是老板自己的房子，老板有很多的房子，因为是科罗拉多州的首富。

别当真啊

我没想到这个老板的来头那么大，心里暗喜这一来就抱上一个大腿了。这个房子坐落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有多荒凉呢？方圆10英里之内没有人家，大约20英里的地方有另外一户，人家是老板的其中一个儿子。我们住的门口有一个小湖，像镜子一样的很平静，有一圈腐烂的木篱笆围成的很大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不少树木。还有一片空地停了很多车，都是老板买过来的二手车，有几辆大客车外形的房车，还有很多的轿车，老爷车，敞篷车之类的，问题都是坏的，不能开的。

别当真啊

唯一能开的就是刚刚提到的红色皮卡。老板就是这个爱好，据说是从小苦到大的，所以一直很爱惜东西什么都舍不得，而且特别喜欢陶二手的便宜东西，认为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这一点和我父母啊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啊都一样。当我放下行李以后阿念告诉我这别墅里有好几个房间，随便挑一个住就行了，但是要自己整理打扫，而且暖气坏了，一直没修。我就问他介意不介意，跟他合用一个房间？

别当真啊

他说不介意，那得了凑合凑合拉倒。本来我们在家庭旅馆就是一个房间的，我好奇地问了一下当初跟他一起来的那么几十个人呢？都哪去了？他说那些人干了三天全回去了，都回洛杉矶了。我好奇为什么呢？是被骗了吗？阿念告诉我，他们并不算被骗，只是觉得不爽而已，所以都跑了。

别当真啊

前几天我们并没有去建筑工地，而是去了一个建筑垃圾场，那里面全是其他工地搞剩下的材料，乱七八糟的，堆了好几年。我们两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们分类放好。白天累了饿了我们就在一个露天的棚子里用废汽油桶烧木材取暖，那场面就像小时候大街上看见的卖炕山芋的，烧的木材就是随处拾的建筑垃圾，吃的就是桶装方便面，说杯面更合适，一杯就一口，中午我们两人能吃掉四十桶。喝的是自带的几箱瓶装水，厕所到处都是随处尿，中午艰苦一顿晚上回去吃好的。

别当真啊

没想到我第一天上班就是要学习怎么开叉车，因为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头做的，所以垃圾场里各种形状大小的木材居多，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收拾这些木材。我们得先徒手把它们挑出来用铁丝扎好，然后我再开叉车把他们堆起来，能堆到三四个人那么高，第一次成功堆起来一垛的时候我甚至幻想着我以后开一辈子叉车也行。大个不开叉车的原因是因为豹猫牌子的叉车驾驶室对他来说太小，坐不下。

别当真啊

我们不光收拾这些木材，还得把路上的碎石头以及其他杂物捡起来分类存放。那时候零下十几摄氏度的天气，雪花纷飞，我们都恨不得光着膀子干活。我有糖尿病，他有高血压，我们两个病号在这里自由发挥，反正也没有考核标准，阿念每堆完一堆垃圾都会拍个照片发给老板，意思就是我和小马没偷懒。那段时间里我们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我们都是随遇而安的人，要求并不高，有吃有住就可以了。

别当真啊

每天下班以后顺路去沃尔玛超市买菜买肉收好收据，到时候报销，早上他喜欢吃面包机里跳出来的烤面包，晚上他喜欢吃羊肉饺子，他能双手同时用擀面杖擀饺子皮和包饺子，我都无所谓，有的吃就行。住就是我跟他俩人共用一个房间，他睡床我睡地毯上打地铺，因为我胆小而且就这个房间有暖气。虽然说是一个大别墅，有很多房间还有地下室的，但是荒郊野外的，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害怕的，院子里面有狼有鹿有野猪，还有熊会闯进来，我觉得我这小身板斗不过这些野兽。

别当真啊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终于熬到休息的日子了。想着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我们就在院子里找到一个废弃的汽油桶，准备自制烧烤。那天也下着大雪，但是风不算大，火苗串的老高脸上都能觉得热。他拿着铁钎烤肉，让我帮着拍了个照片纪念一下。我就问到照片发给谁看，他迟疑了片刻，告诉我他找不到看照片的人，他没有真正的朋友，他认识的人都像看动物园的猩猩一样看他。他也已经好多年没跟家里联系了，因为他经常弄丢手机，手机号都是用的不记名的莱卡通讯，丢了也不好补办，而且还经常欠费，也没想着联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