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5:03

我上学、放学也要翻越古城墙、跨过壕塘,不时与她相遇,但同学一场,从没与她打过招呼、说过话。当时有人躲在城墙上不时大声叫唤小苏的大名,让小苏不胜其扰,并告到老师那儿。

我是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小子,从物质决定意识这个角度来看,是最没条件、最没资格去奢望物质以外的东西,所以对所谓的班花,只有仰视或看热闹的份。每当我上学或放学遇到这些同学时,总会低眉垂眸,有一种天然的卑微感,这种卑微不是对金钱或权贵的卑微,而且是对知识、对文化、对优雅的卑微。当时想,像我这个贫困人家出来的子弟这辈子是不可能与他们站在同一个层面上说话、生活的,更不可能与她们有什么接触和交流。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5:20

当时,城市青年下放乡村已成为一种持续性的政策。为培养下放后备军,让他们提前体验乡村生活、进入角色,每所学校都在乡村办有校办农场,组织不同年级的学生去那儿体验、实践。我们学校也不能免俗。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5:37

高一期间,学校曾组织我们去地处赣县沙地镇银村的校办农场,并在那儿吃住了一个月左右,天天从事农业劳动(当时主要是耘田、拔稗草、施肥、喂猪)。

农场的伙食差,正处于身体发育期的我们,一天到晚就盼着开饭。农场的生活用电全靠一台老旧的柴油发电机发电保障,天黑供电,晚上9点准时熄火、停电。

校办农场不远处是银村,村头有个小卖部,晚饭后,我们会步行到那儿看看。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5:54

离村庄不远就是原始森林。天黑特别是下半夜,常飘来悠长的禽鸣兽叫声,不时有野生动物出来游荡、觅食,农场饲养多年的小土狗白天躺卧在农场大门口挡道,不撵它不走,一入夜,它就畏缩在狗洞里,不时地叫吠。

我们住的集体宿舍距离公共厕所有一段距离,晚上起夜,要手持木棍,结伴而行。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6:10

校办农场距沙地镇五六公里。农场所需要物资全靠一台手扶拖拉机来往保障。开拖拉机的大哥,二十多岁,英俊壮实,幽默风趣,全身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我们都喜欢甚至有点崇拜他,常捏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开玩笑,并坐他的车摇摇晃晃地去沙地镇闲逛。

司机大哥虽已成年,但顽童的本性仍存,也喜欢与我们玩耍。他说,我们不在的时候,农场仅有几个老社员,他十分孤单、寂寞。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6:27

有时我们会结伴去银村附近的原始森林游玩,沿着田垄、山丘步行四十多分钟就到。沿途不时可见当地村民携带斧具进山砍柴。

原始森林的最高峰有块突出的大石头,因为形状像鸟,当地人叫它碉子石(谐音),登顶后,我们坐在大石头上休息或站在石头上朝山下喊叫,我们的喊叫声,不时惊起森林中的飞禽走兽。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7:04

有人说,中学时代是人生发展的一个新阶段,是长知识、长身体的重要时期,它将为我们的一生奠定重要基础,同时也见证着一个人从少年成长到青年的生命进阶。它虽不能决定人生的将来发展得好与坏,但能决定今后人生的大致走向。

此为高中毕业的合影。图中最后一排右7为笔者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7:22

回眸我的中学时代,如果说小学时代是我人生的懵懂期、启蒙期,中学时代则是我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塑造期,同时又是我的青春叛逆、好奇、躁动、怀疑期。如果引导和教育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有很多的机会让我沦落,从而一辈子卑微地活着。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7:39

许多例子也证明,青春时期的疯狂,后期肯定要花数倍的精力来弥补,更遗憾的是,这不一定补得上,最后只能默默地承担当年疯狂的后果。比方说逃学问题,如果当时逃的时间长一些,老师发现得晚一些,我也许就永远与学习告别了,后来的高考,我就无从谈起。但命运又不允许我这样走下去,不时对我纠偏、纠错,最终让我走向父母和老师希望我该走的路,该有的样子。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5:57:57

还有,当年无论是交往、崇拜还是鄙视、热爱,我都显得幼稚、缺乏分寸。当时为追随、崇拜一些人和事,我曾以谦卑的姿态想赢取他人的认同和欢心,但换来的多是鄙视和不平等,这也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玻璃心,并深深地体会到,一个人的尊严和体面皆来自个人的实力。只有有了足够的实力,个人的原则和底线才会被人尊重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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