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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一次周六拉我们去参加一个会议,会议休息时她和一位学术大佬攀谈,我们几个派遣工就围在她身边,这位教授寒暄着对我们几个说了一句:“你们也都挺辛苦的,周六还要来加班。”我们都尴尬的笑笑没说话,安处长脸色不好看,但是也陪笑着对教授说:“她们的工作嘛!”没想到教授又说了一句:“现在年轻人业余时间安排都很丰富。”安处长彻底垮了脸,不再接话。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占用我们休息日却从未表现出抱歉。在那以前我还很天真地认为,大概因为她本人是工作狂所以才对工作日和休息日没有明确的区隔。但那天从她不自然的反应中,我明白了:她非常清楚地知道那是在占用我们的私人时间,但是她希望我们不知道,或者说她认为如果自己不去强调我们就会意识不到这一点。安处长和这些正式工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彼此不睦但是表面上维持着虚假和平。安处长有活儿不会派给正式工(因为派了也不会有人干),但是也几乎不会约束和惩戒正式工,或许因为她权力有限,又或许因为正式工要么资历老要么背景硬,她有所忌惮。正式工对安处长的态度普遍是警惕中带着抵触,这导致了正式工对我们五个安处长招来的派遣工也有一些提防,因为我们大概是被划定成了“安处长的心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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