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3:54

从江西医学院出来,赶赴江西纺织厂的姑姑家。吃过晚饭,姑姑客气地对我说,晚上就住这里吧。见姑姑挽留,我也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当年我的南昌姑姑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4:12

其实姑姑家的房子并不大,仅有两间房间、一个客厅和一个厨房,里面住了七个人(姑姑、姑夫,四个孩子,外加一个老人),连客厅也铺上了床。晚上,他们空出客厅的床铺给我睡,但不知原来睡这床的人这晚去哪儿睡了?当时我年轻,考虑不周,也没注意到这点。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4:42

1982年1月1日,吃过早饭,姑姑送我去江纺大门口,准备乘车返回南昌市区。

通过生产区时,见到成千上万的纺织女工身穿工作服、头戴工作帽迎面而来,又擦肩而去。姑姑说,厂里有近万名女工,年轻人占了大多数。

1956年,我的父亲与南昌姑姑的留影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4:59

姑姑15岁就在江西纺织厂工作。她说,几十年来,她每天沿着车间长长的纺织机床来回不停地观察、接线、驳线、穿梭,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干了一辈子,落下了脚肿、腰痛、颈椎和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由于工作努力,姑姑年年是江纺的先进分子,很早就入党了,是江纺著名的“十姐妹”(相当于现在的“劳动标兵”)之一。她当过车间支部书记、厂劳模、操作能手等,为江西的纺织印染事业做出过杰出贡献,也为江纺培养了一大批纺织人才。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5:32

看着穿梭于身边英姿飒爽的女工,当时我想:这么多纺织女工,不知她们的婚恋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图为江西纺织厂旧址。补拍于2021年6月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5:50

坐上前往南昌市区的公交车,来到八一广场换乘到南昌火车站,再乘110次广杭直快列车前往新余看望四大爷。

我的祖父虽说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但能在这个大家庭中发挥定海神针作用的可能就是四大爷了。

四大爷当过兵,走的地方多,办事有主见、有魄力,也乐于助人。他曾责备祖父守财不用,光养不教,没送一个儿子去读书、接受教育。四大爷对我父亲很关照,多次把我父亲从抱养的人家领回,并鼓励我父亲去当兵,到外面去经风雨、见世面。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6:20

20世纪50年代中,四大爷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公安部门工作。不久,江西在新余发现大型铁矿,并兴建大型钢铁厂,亟需从全省抽调大批人员支援建设,四大爷响应号召,便来到新余钢铁厂工作,并在那儿结婚、生子、安家,最后离休终老。

四大爷对我很关心,曾予以很多的指教。军校毕业了,我不能不前往看望,以示感谢。

当年在新余四大爷的儿子九生给我的书信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6:35

来到四大爷家,他们热情款待了我。四大爷的大儿子九生还带我到新余钢铁厂各处参观。

当时,新余钢铁厂是江西的大型国有企业,员工数万人。厂区内有学校、医院、商店、电影院、公园等,像城市一样的热闹、繁华。

翌日,也就是1982年1月2日早上5时30分,我乘长途班车离开新余,返程赣州。班车驶出很远,才想起四大爷的儿子九生帮我买车票的钱忘了给他(当时新余至赣州的车票是9.8元)。

新余至赣州约380公里,沿途基本上是山路、土路。一路摇摇晃晃,上车不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中午,班车驶入吉安市的遂川县汽车站,司机说给大家半个小时下车吃饭。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6:58

遂川是我祖父的老家。当年,祖父十五岁就从遂川桥头一个偏僻的深山来到赣州学徒,后来在赣州发家、结婚、生子、安家。我的父亲回过老家多次,但我一次也没去过。今天踏上老家的土地,感到有些新鲜、好奇。

图为遂川汽车站旧址。补拍于201年6月

罗良伟 发表于 2025-4-20 17:57:15

走出遂川车站,外面是条狭窄的街道,路面有些坑洼,街道两旁的建筑多是木质结构,大部分有些年头,有些甚至可以成为文物。

临街的商铺贩卖的是诸如竹椅、板凳、竹筐、蒸笼、茶叶、香菇、笋、砧板等当地特产,不少穿着客家传统服装的乡民肩挑、背负着器物从中穿梭、询价,神情自然、纯朴。

我在附近一个饭摊上胡乱吃了一份饭。再上车时,车上多了几个脸色晒得黑里透红的年轻女性,其中一位在我身边落座。听她们与司机说话的语调,估计经常搭乘这趟班车。
页: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查看完整版本: 回忆我的人生以及在军校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