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题家在清华找回自己的故事

南镇祈梦

学术会议最愉快的是你能认识世界各地的各种各样的同行。看到有中国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你就可以凑上去，然后不论大家是什么学校或者公司来的都能聊上几句。等着下午四点半会场关门，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就能一起有说有笑地出门逛街，在维也纳的老城区里鱼贯而行。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了几个剑桥的牛津的同学，在维也纳逛了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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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维也纳是一个极佳的去处。会议到了一半，一般人就无心再继续听讲了。这时候就应该租一个车子，开到城市周围去到处游览，欣赏欧洲童话般的山区景色。我于是感觉遇到的学术圈都是一群如此有意思又如此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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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坐上回到北京的飞机，已经是九月初的时候。在外四处奔波的心终于可以暂时安定下来，面对接下来即将来临的申请季。在这期间我高兴地看到NeurIPS的论文也被录用了，看来也是有一些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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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向来的拖延症，我一直没有考语言成绩，于是总担心是否能够在十二月的申请前考出来。我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走进了托福的考场，得分只有九十出头，于是感觉非常慌。这时候在楼里面的位子旁边是T师兄，跟他讲了之后他安慰我完全不用紧张，没考到一百分也不耽误我录四大。我赶紧又约了两次考位，后来的一次甚至跑到石家庄去考。整个九月十月基本上就在托福中度过。刷了二十天的题又走上考场，有惊无险地考得了一个还勉强过得去的成绩，终于算是心定了许多。想来确实又是非常极限的操作，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心脏着实难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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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锣密鼓地考完语言，申请季马上就如约而至了，开始着手写起了文书。那时候还在用Llama润色，自己写完后改了两周基本上就临近ddl了。没打算找中介，加之交的材料非常多而繁杂，因此对体力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中途还发生了一些bug，将三个不同的学校的材料都写成了普林斯顿（因此实际上可能普林斯顿才是真爱）而且已经点击提交。最后在学校的帮助下改了两个，剩下一个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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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季依旧是在继续联系各路人马。J老师出面帮我问了下伯克利，而其他学校基本上都是杳无音信。和那边的师兄又聊了下伯克利的情况感觉是非常的心动，于是把伯克利列为了一等奖。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十二月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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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又是一个非常忙碌的时间。我带着我的梦想，飞到了加拿大温哥华去参加NeurIPS。这一次没有了七月的闲暇和惬意，心里其实是非常忐忑和忧虑的。冬天的温哥华很美，会议中心在一个海湾的环绕中间，但实在是无心旅游，一心想着把难熬的申请季快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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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eurIPS也见到了不少人。在地下一层的谷歌小亭子旁边终于见到了伯克利的梦校梦导。我和他坐了下来聊了一个小时，当然主要是他问我答。末了他说，我们有太多的申请者，但我想我们会认真看你的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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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某天下午De Sa老师在我的poster前停了下来，跟我聊了四十分钟。多数人在你的poster前停下来并不为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东西，但De Sa不一样。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看懂了我的poster人。我们花了五分钟讲了讲大概的setting，而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对我论文中的各种细节提出问题。他甚至立刻就提出了几个和我一样的想法，我随即告诉他这些都是我踩过的坑。最后他大手一挥说我回去会看看你的文章的，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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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街道也很有意思，这里你可以在同一条路上依次见证刚进入商店开启零元购的小混混、被警察铐在警车上的小偷、路边向你发起冲锋的流浪汉和蹲在街边抽大麻的人。温哥华真的是挺魔幻的一个地方——年轻男女都都时尚且行色匆匆，但在周边的角落里也总有无业游民在此聚居。